第8站 – 超越自然的变形
雷切尔·尼伯恩(Rachel Kneebone)和米隆·施米克尔(Miron Schmückle)
雷切尔·尼伯恩(Rachel Kneebone)和米隆·施米克尔(Miron Schmück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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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考皮尔的 《无题#4》旁边的是米隆·施米克尔创作的题为 《普里阿普斯的花园》(Im Garten des Priapus)的双联画,悬挂着两幅大型的异国兰花插图, 在它的前面,一个玻璃柜中展示着雷切尔·尼伯恩的陶瓷雕塑 《在黎明与黑暗的边缘》(At the Edge of Dawn and Darkness) 。这两件作品在模仿自然的同时,对各自的植物插图和古典雕塑题材进行了夸张和扭曲。这些融化、扭曲、变形以及人类、动物和植物形态的有机曲线吸引人们对尼伯恩和施米克尔创造的新奇幻世界进行探索。
在 《普里阿普斯的花园》 中,普里阿普斯是希腊神话中的生殖之神,被称为家畜、果树、花园和男性性行为的保护者。施米克尔给其精致的图画配上德语和拉丁语标题,营造了一种维多利亚时代的科学文献的影子。在植物插图的背后,自然之美以其最孤立的状态呈现在纸上,只有通过仔细观察才能发现,所描绘的植物状元素是艺术家想象力的结晶。施米克尔在独裁者尼古拉·齐奥塞斯库统治下的罗马尼亚长大,孩提时代便梦想着铁幕后面似乎永远无法到达的另一个世界,而铁幕封锁了苏联的中欧和东欧盟友与大多数西方世界的公开接触。他将看似有机的和解剖学的形式融合在一起,用不属于地球的花朵创造出离奇的人造生命,唤起人们对异国原始森林和丛林植物的想象。施米克尔将他的生物形态的花卉描述为 感官的寓言 ,并将他的创作过程比作超现实主义的自动写作实践。他对自然的精确观察和旺盛的想象力通过一种意识流的方式融合在一起。通过这个过程,施米克尔戏剧化地表现了石墨和印度墨水中蔓生花朵的鲜艳色彩和形状,在精细刻画的超现实主义和伪装的逃避主义之间游离不定。
在尼伯恩的 《在黎明与黑暗的边缘》中,支离破碎的人类形态混杂和融合在一个圆中,复杂而矛盾的方向性在形态和断裂之间创造了张力。球体的形状被身体的肌腱、躯干和肢体所扭曲、裂开和塌陷,仿佛一个完整的形体正在不断地被破坏。尼伯恩的雕塑处在一个近乎潜意识的空间里,游离并模糊了意识和潜意识、真实和想象、一切和虚无之间的界限。她的作品是用瓷器雕刻的,其材料特性进一步提升并传达了一种对立状态的意识,不仅沉重、坚实和强大,而且轻盈、零碎和柔软。眼睛将众多扭曲溶解的形状视为不断变化的形态,创造出一种在微观和宏观之间不断变化的感觉。
在讨论变形和人类形态在她作品中的作用时,尼伯恩说道:
“我对解决人类问题的兴趣通常集中在身体上——活着的感觉。我质疑的是对生活的本能体验,同时承认语言无法 ‘普遍 ’地描述活着的意义以及随之而来的一切。对我来说,变形属于这个模糊的领域,在明确的分类之外,以解码我们的生活体验。正如[法国精神分析学家雅克]拉康所说,‘思想是一种奴役的事业’。生活比这更自由,有时超越了‘理性或推理’,想要封锁它是无法令人信服的,缺乏依据的,而且在某种意义上是徒劳的”。